第73 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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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悠瞪着眼睛看着暮季同，然后哇的一声嚎开了，一边嚎一边对暮季同吼道，“暮季同啊暮季同啊，小雨可是你的亲生女儿，现在她被别人欺负了你不但不说一句话，还反过来责怪我，你这个爸爸到底是怎么当的？”

艾晴悠哭天抢地嚎了起来，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在，就这样在那里拍着大腿使劲地嚎着。

暮季同从未觉得像今天这么丢脸过，特别是他注意到徐莲眼中闪过那一丝讽刺，他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浑身不自在，第一次觉得为自己那些年做过的事情感觉到深深的悔过。

暮老爷子冷眼看着艾晴悠撒泼打滚，眼里是明显的不悦，他咳嗽一声，对暮季同说道：“我老了，听不得这些，你赶紧把人给我弄走。”

“是，爸。”暮季同惭愧地低下了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拽着艾晴悠的胳膊，也不管艾晴悠跟不跟得上大步向外走去。

“暮季同，你放开我，我不走，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了，我是坚决不会走的。”艾晴悠尖叫，身体使劲地向后坐，手扒在门上，就是不肯离去。

艾晴悠心里比谁都明白，今天只是她跨出这个门槛，只怕这一辈子就再也不会踏进来了，她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去的。

这女人惹是使出蛮力来，暮季同一时半会还真拿她没办法，反倒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他死死地盯着艾晴悠，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丢人现眼的女人给撕成碎片丢到海里喂鱼。

“季同，不要赶我走，小雨也是我的孩子，她出了事我比谁都心疼，你不要赶我走，我保证，我乖乖的，再也不敢说话了。”艾晴悠哭着向暮季同说道。

暮季同眼里现出一丝犹豫，目光不由自主地向老爷子瞟去。虽然他现在对艾晴悠恨到极点，但是她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她是小雨的的妈妈，她有权利站在这里。

艾晴悠一看暮季同脸色有些松动，立刻抱着暮季同的腿大声嚎了起来。

徐莲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她不得不出面了，要不然艾晴悠就这么一直闹下去，根本没办地商量下面的事情，这也闹得谁也不安生。徐莲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暮旭扬的身上，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向老爷子说说。

暮旭扬在艾晴悠进门那一刻起，他的脸上就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没有在艾晴悠的停留片刻，对暮旭扬来说，他此生最讨厌最恨的那个人就是艾晴悠，如果没有她，徐莲这么多年不会吃那么的苦，更不会受那么大的污辱，虽然看起来徐莲表面上满不在乎，可是暮旭扬心里比谁都消楚，那几年，徐莲还是比较在意暮季同，希望和他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可是后来暮季同和艾晴悠他们两个一起残忍地粉碎了徐莲心中那个期望，把徐莲的心伤得透透的，也就是从那以后她对暮季同心灰意冷，再也没有半点的情爱，从此在暮家过着有男人跟没男人一样的生活，这也是导致暮旭扬性格变化最大的一个原因。

暮旭扬本不想插手，可是禁不住母亲的请求，冷冷地出口了，“爷爷，只要她保证安安静静不出一声，就让她留下来吧！”

“我保证，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会再多说一句话。”艾晴悠一听暮旭扬这样说，赶紧擦干眼泪举着手向暮旭扬保证。

暮季同羞昨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艾晴悠真的是把他的脸全丢尽了。他怎么眼睛瞎找了这么一个女人？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艾晴悠，一脚踢开，忿忿地离开了。

暮老爷子没说话，算是默许了艾晴悠留下，艾晴悠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暮季同走去，正想挨着暮季同坐下，被暮季同一瞪，悻悻地坐在别处，这一次她老实了许多，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暮老爷子清咳一声，对着吴华芬说道：“华芬，整个事情你也了解到了，现在你说说你的看法。”

吴华芬看了一眼楚乐宇，楚乐宇对着她摇摇头，吴华芬心里也有主意，笑着对暮老爷子说道：“老爷子，刚刚暮小姐临出门的时候说了，她和楚乐宇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纯粹就是一场误会。再说了，我家乐宇也是出于好心帮着出去找人，现在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我这个当妈的也是脸上无光，我又能有什么看法？不过，只要孩子们愿意在一起，我没什么意见。”

吴华芬的意思很明白，他儿子本来是好心的，结果却闹出这么一出来，他儿子非但没讨一点，现在可倒好，不但没有一个人感激，反而被人打成这样，换作是谁，谁的心里都不舒服，吴华芬现在能有什么看法？有看法就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意楚乐宇和暮小雨在一起。

如果说楚乐宇真是铁了心地跟暮小雨在一起，那也行，吴华芬也不是不同意，不过那暮小雨一定要跟艾晴悠断绝母女关系。

暮老爷子听出了吴华芬的意思，现在的问题就是楚乐宇了，“乐宇，不是爷爷逼着让小雨娶你，只是小雨现在被你看光了，就算你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要是传了出去，谁还敢娶她？你跟爷爷说一句心里话，你准备打算怎么办？”

暮老爷子很中意楚乐宇，要是让小雨嫁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问题的关健是人家愿不愿意还是两回事。

楚乐宇压根就没想过要娶暮小雨，一是暮小雨根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再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二是他和暮小雨才刚刚认识，一点也不了解，他怎么可能去娶这个女人？所以暮老爷子话音刚落，楚乐宇就接话了。

“爷爷，小雨救过我，我很感激她。昨天晚上是伯父给我打的电话说是小雨不见了让我去找找，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喝醉了，问她住在什么地方也说不清楚，无奈之下我才带她去了酒店。衣服是她自己脱掉的，我没动她一根手指头，更没有对她起过一丝邪念，我楚乐宇再不是人也不会对朋友的妹妹下手。现在你们都在这里，除了不娶她，任何条件你们提。”

艾晴悠一下子恼了，霍地站了起来，正准备开口说话，几道凌厉的目光不约而同齐齐向她射来，她抿了抿嘴唇，缩了缩脑袋，不甘心地又坐了下来。

暮季同这时开口了，“乐宇，你这样说不对了，小雨是我的女儿，无缘无故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你肯定是做了或是说了一些什么，她受了刺激才这样做的，我们也不是非要赖在你的头上，只是现在已经这个样子，对小雨太不公平了。”

暮季同的话提醒了楚乐宇，也让楚乐宇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好像记得当时是说过一句话，说就算她脱光了也不会多看她一眼。楚乐宇现在有点明白了，看来暮小雨发疯脱衣服的确还是自己引起来的。

“伯父，我当时是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刺激到了她，我也不推卸责任。这件事对暮小雨是不公平，我一定会补偿她的。”楚乐宇一脸诚恳地对暮季同。

“补偿？你说你怎么来补偿？”暮季同有些生气了。

“这…？”楚乐宇哑口无言。暮小雨不缺钱，用钱解决根本一点也不现实。可是楚乐宇能想到就是用钱来解决，别的他暂时也没有想到。

“楚乐宇，我想问问你，小雨到底哪点不好，你就这么不喜欢她？”暮季同一直把小雨当成心肝宝贝，在他的心目中世上任何女人都比不过小雨，现在被楚乐宇嫌弃，他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愤怒。

“伯父，不是暮小雨不好，是我和她根本没有感情可言，把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生生地硬配在一起，他们根本没有幸福可言。您是过来人，这个中滋味，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楚乐宇是真的烦了，怎么说来说去非要让他娶暮小雨呢？这暮小雨到底是多好，他反正是一点也不知道。

暮季同的脸色变了变，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徐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当年他和徐莲就是被家长生生地结合在一起，这才导致了今天的不幸福，如果小雨再走他和徐莲的老路，他真的是于心不忍。

徐莲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静静地坐在哪里，端起茶抿了一口。

“咳！”暮老爷子咳嗽了一声，缓缓地说道：“乐宇，爷爷有一个提议你看看如何？”

“爷爷您请说！”

“为了小雨的名誉，我看不如你们两个先订婚，一年以后，如果你和小雨还是不愿意在一起，爷爷答应你，会向外宣布解除你们的婚约，你看这个方法行不行？”姜还是老的辣，暮老爷子知道楚乐宇的性格，如果强行让他娶暮小雨，他不但会反感，要是真把他惹急了，他离开华泰的可能性都有，暮老爷子不敢去冒这个险。

楚乐宇不吭声了，拿眼去看吴华芬。

吴华芬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不是针对暮小雨，可是针对艾晴悠的。这一年后万一楚乐宇和暮小雨有了感情，真结了婚，那她和艾晴悠就成了亲家，一想到艾晴悠，吴华芬的脸顿时拉长了。

“老爷子，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该乐宇负责我一定会让他负，谁让他摊上了呢？要想乐宇跟小雨订婚也行，但是我想提一条要求，如果你们同意了我就答应，如果不同意的话，这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是报警也好还是怎么地随你们的便。”

“华芬，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只要我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暮老爷子听吴华芬这么说，点点头。

“我想让暮小雨过继到莲子的名下。”吴华芬一字一顿地说道，态度坚定，一点也没给艾晴悠留情面。

“你？你说什么？”艾晴悠终于按捺不住，再一次跳了起来，指着吴华芬的鼻子尖骂道：“你这个毒妇，我就知道你没安心，我家小雨才不会嫁给你的儿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儿子什么德性？还敢妄想娶我家小雨？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暮老爷子脸色铁青，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磕了一下，厉声说道：“暮季同，你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乱吼乱叫的疯女人给我轰出去。”

暮季同在心中把艾晴悠这个蠢货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不等暮老爷子开口他拽着艾晴悠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向外拖着走。

艾晴悠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暮小雨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好不容易盼着小雨被暮家承认，眼前好日子就要到了，没想到现在却被楚乐宇这个王八蛋给破坏了，她的心情可想而知，烦躁沮丧失望，齐齐涌上心头，现在她对楚乐宇是恨之入骨，恨得牙根都是痒痒的。

“暮小雨是我的女儿，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我是绝对不会小雨嫁给那个臭男人的，暮季同，你放手，我告诉你，要是你们把小雨嫁给楚乐宇，我一定会和你没完。”艾晴悠被暮季同拖着向外走，一边走一边嚎叫。

杨姿千和暮小雨没有走远，就在门外静静地站着，这时门从里打开了，看到暮季同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艾晴悠出来，杨姿千吓了一大跳，反倒是暮小雨一脸平静，见怪不怪。

“爸，这是怎么啦？”杨姿千上前问道。

“没事。”暮季同阴着一脸沉声说道：“小雨，你和千千进去坐一会儿，我把你送回去就会回来的。”

“嗯！”暮小雨点头。

“暮小雨，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眼睛瞎了吗？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你这个白眼狼，早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艾晴悠看到暮小雨无动于衷的样子，满腹的怒火一下子发在了暮小雨的头上，她挣开暮季同的手，指着暮小雨的鼻子尖骂道。

暮小雨的脸上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她抬眼看了一眼艾晴悠，冷冷地说道：“艾晴悠，你以为我会感激你生下我吗？我宁愿一生来就被你掐死，省得在这个世上活受罪。”

艾晴悠没想到暮小雨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脸涨得通红，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整个人直直向后倒去。

暮季同见势不妙，立刻扶住了艾晴悠。

暮小雨的脚步下意识地向前一步，然后又停下来了，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冷冷地说道：“艾晴悠，你能不能来一点新鲜的？每次装晕有意思么？”

杨姿千倒是吓了一大跳，赶紧对暮季同说道：“爸，我看这不像是假装的，你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千万别闹出人命来。”

暮季同这时才发现事情不妙，抱着艾晴悠就向车跑去，然后发动汽车快速地向医院驶去。

暮小雨就那样一直站着没动，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杨姿千其实也很讨厌艾晴悠的，不过看到暮小雨这个样子，心里有一丝怜悯，但凡是任何人摊上这么一个亲妈，想必真的是很痛苦。

心里充满了厌恶却又无法遏制地去关心，这种矛盾的心理若不是经历过，真的很难想象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历程。

“小雨，我们进去吧！有爸在身边照顾，我想她会没事的。”杨姿千轻轻地对暮小雨说道。

暮小雨抿着嘴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跟着杨姿千进屋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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