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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又说了难以理解的话。对不起。毕竟时隔两千和几百年没和人类说话了。不对,我现在是残响一样的东西啊,所以正确地说也不是……啊啊,我这又说了些让你听不懂的难事!所以才说我性子上和人合不来啊,所以才会让人家的梦也好,水也罢,终究全都被追杀得直至干涸殆尽……!”

美人在房间的角落用戏剧性的动作,哭坐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啊,那个,没事吧?”

忘掉了自己胆怯,椿向着丽人跑去,抚摸着后背。

“谢谢你,人之子啊。你真是好温柔啊。”

恢复了平静的丽人,一边静静地调整呼吸,一边对椿说。

“啊,但是,没必要那么担心我。我只能跟你说一会儿话而已。正因为如此,只是想预先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话虽如此,但我能结缘的只有作为这个世界的主人的你……”

“世界,的,主人?”

“就是童话故事的主人公……类似于……啊,不行么。这么讲的话‘死’之块就会被活性化了啊……”

看着美人苦闷的表情,担心的椿还在一边继续摸着对方的背。

对于这样的小女孩,丽人勉强地露出微笑,指着房间的一角。

“没关系哦,你帮我拿那个就行了。”

看到那指尖所指之物,椿歪了歪脑袋。

椿无法很好地理解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感觉和连环画中出现的弓箭很像。

但那是更复杂的形状,在《小红帽》的图画书中出现的,最后打倒狼的猎人也有类似的东西。

“那是被称为‘坠神之弩’的东西。以前的伟大的王……不,是王中之王,那个第一次自称是“皇帝”的人类拥有的可怕的武器。”

“武器……用这个打败坏人吗?”

“虽然被打败的是我就是了……按当时人类的价值观来说,应该是的吧。”

丽人把脸从那发光耀人的眼睛上挪开,为了糊弄过去而这样尴尬地回答道。

“嗯,好了。你就带着它吧。只要它在你身边,直到我消失为止的短暂期间内,我都能助你一臂之力。我只是,想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只要把它搬到外面,作为谢礼我就来实现你的请愿吧”

“……嗯!”

虽然还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从椿的角度来看,就像是在说“有着像家人一样感到安心感的不可思议的人,可以为我实现愿望”。

脑海中想起灰姑娘的图画书的故事,椿天真的抱起了那个弩弓──她虽是这么想的,却被那实际比看起来更重的重量所动摇,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

“哦,危险危险!没有受伤吧?”

“……嗯。”

椿有点难过地说。

虽然想要勉强站起来,但对于同年龄中身体娇小的椿来说,拖着弩弓行走就似乎已经竭尽全力了。

“无法随身携带么……?!……他根本没有设想过人类有多无力吗……政那家伙,为讨伐我安置的礼装也好、装饰也罢、都太过盛了吧!这简直就是过剩战力的代表啊!长城也好阿房宫也罢,是不是以为什么东西都是越大越好啊?那小子……”

正在对某人发出指责的丽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说道。

“等等。在这个世界里,你是‘主人’……只要相信你是轻的,就应该能很轻松的拿起来……但是,可是啊,这孩子还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她的梦吗?”

语言的后半部分为了不传到椿的耳朵里,丽人小声嘟囔道。

“对啊,只要叫来帮忙的人就好了,不管是你的爸爸还是妈妈,只要你拜托他们的话,一定会帮你忙的。”

“是吗……”

“看,有人来了,赶快去拜托那个人试试吧。”

听到楼梯那边传来的脚步声,丽人提议了这件事。

“嗯……啊。”

以为是父亲或母亲来了的椿,想拜托在这里几天都很温柔的两人帮忙──但从楼梯上出现的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

“原来你在这儿啊……这里是你家的工房吗?”

一身漆黑的佣兵,西格玛的眼睛首先看到了椿──

“……!什么人?”

然后注意到了站在她身后的丽人,他摆好架势,看了看那华丽的红色装束后,一边确认到对方没有敌意,一边惊讶地喃喃道。

“宗教审判?”

···········

梦境世界内的街道,水晶之丘最顶层。

“喂,教授!是我,是我!”

“弗拉特吗??这个信号……怎么回事?到底是从哪里打来的?!”

放在临时的“祭坛”上有一部手机。

从变成扬声器模式的那个机体发出的声音,是混杂着安心和困惑的男人的声音。

“啊,老师!对不起我联系晚了。嗯,该怎么说呢,我感觉现在好像就在做梦一样……”

“……什么?难道你还真就是因为睡过头了所以就直接懒得联系了吗?!”

“哇啊啊,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呀?!?不对哦!不是这个意思,嗯嗯,对了,是结界,在结界内啊!该说是与在威尔士的墓地的那时候,老师和格蕾小姐都被困在了‘过去的再演’的那个相似吗,或者说是‘现在的再演’的新版本么……”

“……?等等,给我等等!冷静一下,从头说明情况。”

男人为了让学生冷静下来变回了平时声线。

听到了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声音的弗拉特开心的笑着。

因为他知道。

是这种情况,不,正因为是这种情况,才能以最好的状态接受埃尔梅罗教室的“授课”。

因为他相信,在课程内容中一定有解决现状的方法。

当然,那个方法能否成功的结果完全取决于弗拉特就是了。

在听完全过程后,时钟塔的君主给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单词。

“是……冥界吧。”

对于埃尔梅罗二世的话,弗拉特歪了歪脑袋。

“等等,请等一下,老师,你是说我们已经死了吗?!”

“好了弗拉特你稍微给我闭一下嘴。然后……贵方将对于逃出的这件事采取协助态度我这样理解没问题吧?监督官阁下?”

“啊啊。我们不会干涉阵营之间的争斗。再者,圣堂教会方面对你也是有几个人情要还的。拯救了与我有些孽缘的伊尔米娅修女那件事,更是——”

“不,那个事件作为个人之间的人情的话,我当时也有被卡拉柏阁下所助。但是,若是硬把这当成组织间的人情的话就对我们二者来说都不好。对于这次的事件,您能单纯地站在监督官的立场上来帮助我的学生的话就已是足够的了。我并不打算说什么请您以身犯险之类的话。”

听到这句话,汉萨苦笑着摇了摇头。

“弗拉特,正如传闻中所说的,你老师的性格确实与魔术师相离甚远啊。这可真是,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在那个叫时钟塔的伏魔殿里生活的下去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呢。”

“……我只是被幸运与缘分眷顾了而已。我的能力不足,不用多说我也清楚。”

“抱歉,我并没有侮辱您的意思,而是在称赞您。正是因为您的这种性质,我的同事和前辈们才会借给您一臂之力吧。而且不论您有多么想要否定它,人情就是人情。我会尽量还我个人能还的分儿。也许即使您成为了吸血种,只要不行恶的话,我也会当成没有看见吧。”

“……您作为圣堂教会的神父来说似乎也有些脱逸啊。当然,我也没有成为吸血种的预定和实力就是了。”

二世无奈地说道,然后再次重新开始讲解。

“虽然我说了你们那里是冥府,当然并不意味着你们真的死了,而是说你们所在的结界内的性质。”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感觉这里一点都没有地狱或天堂的样子啊。”

“弗拉特,我就知道你上课没有听讲。赶紧给我把那个外行人才有的固定观念丢了。虽说这话以混进了些推测作为前提条件,但恐怕你们那个地方是以名为缲丘椿的少女的魔术回路和精神为起点所构成的东西吧。神父阁下所见的,远处的那个魔兽……不,神兽吗?如果传说中的刻耳柏洛斯在那个世界活性化了的话,那么那里恐怕持有着与冥界相同的‘相’吧。”

“指的是它们之间相互照应之类的意思吗?”

“弗拉特刚才把它表现为‘像梦中一样’的形容其实是对的。也有在魔术意义上把梦定义为死后世界的案例。”

“以名为‘缲丘椿’的昏睡状态下的少女的梦作为触媒,由从者建立的拟似冥府……当然也可以考虑其他的说法,但是如果将弗拉特的表述和我从私人途径得到的情报组合起来的话,其可能性也可以说是足够大了吧”

于是,一直沉默的汉萨问道。

“嗯……虽然以我的立场来说不可以讲什么‘死后的世界’的多样性,但这就意味着……这里是将真实的街道照映在镜中的冥界?”

“与现实相似的冥界有很多。不如说,法老和皇帝们的那些坟墓本身就是为了将一整座城市带入冥界的仪式。于死后看到了,在完全一样的地方过着完全一样的生活的祖先……在世上简直有无数这样的记述。并且,对于塑造了与生者生活的地方完全一致的世界一事,表明了创造了这个结界世界的从者,作为从者来说也是相当系统性的存在。再加之,刻耳柏洛斯也被编入了这个世界之中,这就意味着它现在说不定也在不断地进化着。”

“进化?怎么回事?老师?”

“那个英灵,恐怕是‘死’这个概念本身。冥界的具现化。哈迪斯或者赫拉、涅迦尔、埃列什基伽勒等冥界神祇本尊……不,再怎么说,那么大的灵基是召唤不来的……大概吧。并且,如果有冥界的管理者存在的话,那个结界世界的外貌应该会变得向其各自所在的冥界靠拢才是。恐怕,与其说是冥界……不如说是同死亡这个概念本身很相近吧。”

二世就好像读出黑板上从一开始就有所描绘的结论一样,在说话的同时,以流畅的口吻对并非亲眼所见的结界世界完成了解体(解构)。

“恐怕那个从者的人格,是从被召唤之时开始,就以应对身为主人的缲丘椿的反应的形式持续学习着。虽然也有每次被召唤时都会有变成‘完全不同的存在’的可能性,但是召唤境界记录带这种事本身就非常稀有,所以无法进行对比。但是,既然你们作为新的异物进入了世界,就有可能进行别的学习吧。”

“但是老师,为什么我们没有被洗脑呢?”

弗拉特带着疑问的口吻插话道。

来到这座大楼之前,曾与街上被洗脑的人们擦肩而过。

保持警惕的汉萨和弗拉特也都准备了防御对策,但是至今还没有发生过,有洗脑的术式攻向这边的情况。

“应该有什么差别。毕竟洗脑的方法太多了,所以无法推测。但是为什么不这么做的观点是可以推测出来的”

“是的!是了!Whydunit!老师的必杀台词!”

“噢,‘Whydunit’么?确实‘Whodunit’已经解开了。既然有魔术参与其中,那‘Howdunit’也就没了意义。但这要是成了必杀台词的话,与其说是魔术师不如说已经是侦探了啊。”

被汉萨的话语沉默了一瞬间后,二世咳了一声后继续说到。

“算了吧。只是使用过去得到的知识分析一下而已。要是我真有侦探般的洞察力和灵感的话,我的人生多少也能有些变化吧……不管怎么说,你们没有被洗脑的理由,我觉得正也是你们被拉入这个世界的理由。”

二世之后指出的,是“街外的人们,做着奇怪的言行一起返回到街上”的现象,与关于动物间蔓延的奇怪疾病之类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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