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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河北,高阳宫。

行宫接到了古北口急奏。虎贲郎将赵十住、镇将郭绚和镇副慕容正则,三位坐镇古北口的军政长官联名奏报,白发贼击败了奚族大军,取得了茅沟川大捷,至此安州算是彻底收复,安州局势明朗化,但正因为如此,白发贼和李子雄考虑到突厥人很快就要大举进攻,安州危机十分严峻,于是决定马不停蹄,北上攻打弱洛水,横扫东胡诸种,乘着突厥人对安州剧变尚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有利时机,迅速扩大战果,赢得优势,为明年对抗突厥人的大举进攻做好充分准备,确保实现此次出塞作战的预期目标。

然而北征弱洛水耗费巨大,长城内如果不给予全力支持,仅靠安州自身力量难以维持,白发贼和李子雄一旦战败,前期战果极有可能丧失殆尽,如此功亏一篑,后果非常严重。为此赵十住、郭绚和慕容正则恳请圣主和中枢立即做出决策,把可能存在的危机扼杀于萌芽之中。

内史舍人封德彝最早看到这份奏报,很吃惊,也很担忧。

吃惊的是白发贼和李子雄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击败阿会正和奚族大军,彻底收复安州。这显然是个奇迹,而这个奇迹也证明白发贼和李子雄拥有相当强悍的实力,如今奚族五部又被他们征服,他们的实力必定更上层楼。当然,相比他们取得的丰硕战果,以及这个战果对南北大势的未来走向所造成的重大影响乃至有利于中土的积极改变,他们自身实力的增长就不值一提了,可以有意识忽略。

但是,让封德彝担忧的是,白发贼和李子雄不是小心翼翼地掩藏实力,继续借助长城内的支持暗中发展,闷声大发财,而是大张旗鼓,以北征弱洛水来告诉圣主和中枢,他们已经具备横扫东胡诸种的实力,同时为了继续赢得长城内的支持,他们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挟前期战果丧失殆尽、安州得而复失来威胁圣主和中枢,如果不支持他们北征弱洛水,导致北征大败,大好局面瞬间颠覆,中土必将在南北对峙中落入下风,陷入更大被动。

封德彝不知道发贼和李子雄哪来的实力和勇气,竟敢公开威胁圣主和中枢,竟敢挑衅圣主和中枢的权威,这纯属作死的节奏。

当然,从军事层面来说,白发贼和李子雄乘胜前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北征弱洛水横扫东胡诸种的计策,还是可行的,只要成功了,则东北局面乃至南北大局都有巨大逆转,中土所掌握的主动权就更多,不论是第三次东征高句丽还是即将爆发的南北大战,中土都有更大胜算。而白发贼和李子雄在东北战场上也就有了更大的腾挪余地,毕竟困守安州一隅,明年春天他们就算抗住了突厥人的猛攻,也被打成了一只缩头乌龟,已经无法影响甚至改变局势,如此也就失去了存在意义。

正因为这个原因,古北口三位军政长官赵十住、郭绚和慕容正则,面对白发贼和李子雄的威胁,面对事实存在的危机,选择了妥协,联名上奏圣主和中枢,请圣主和中枢决策。

目前的现状是,危机不但存在,而且很严重,并且也只能由白发贼和李子雄凭借自身力量去解决,所以长城内不论是支持他们北征弱洛水,还是不支持,都必须考虑危机一旦变成事实,前期战果丧失殆尽后所造成的损失将给中土带来多大的危害,要认真权衡其中的利弊,要有所取舍,要两害相权取其轻。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箭既然已经射出去了,白发贼和李子雄既然已经带着军队杀出塞外并攻占了安州,东北局面已经改变并且正在迅速影响南北对峙大局,那长城内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承担这支“箭”射出去后所带来的一切后果,所以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为了赢得更好的“后果”,长城内只有继续“跟进”,给予白发贼和李子雄全力支持。

封德彝思考良久,还是决定暂时“压”下这份奏章。这份奏章的内容看似报捷,一片喜庆,但核心却在末尾处的“添足”部分,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带来轩然大波,让事态迅速恶化。

封德彝当然不敢擅自“压”奏,无论如何也要把“顶头上?”虞世基拖下水。现在高层都知道虞世基的儿子虞柔藏身于白发贼帐下,十有**就在安州战场上,与江左的周仲、来渊在一起,所以虞世基在支援安州这件事上,虽然表现得不敢太积极,但态度还是很明确。

封德彝拿着这份奏章找到虞世基。虞世基看完之后脸色很难看,眼里更是露出几分忧色。虞柔是他最为器重的嫡子,虞氏未来的接班人,虽然此次不幸遭遇劫难,但出塞征伐是一条正确的自我救赎之路,南北大战胜利后,虞柔便能逢凶化吉,以累累军功胜利归来。这一美好预想如果成功,对他们父子和虞氏来说都是一份厚重的“政治业绩”,尤其对虞柔本人来说,更关系到生死存亡、人生命运,所以即便只有一分希望,虞世基也不会放弃,也要倾尽全力。

封德彝主动提议先“压一压”,不要急于呈递圣主,一旦呈递上去,中枢核心层的商讨结果未必乐观,毕竟圣主和中枢的权威不容侵犯,另外迫于内忧外患的严峻现状,保守主和的声音在中枢核心层里也很大,收复安州已是保守派的极限,而拿下东北与突厥人正面对抗肯定超过了保守派的底线,所以保守派反对中枢支持安州北征弱洛水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你看来,北征弱洛水已不可阻挡?”虞世基问道。

“不可阻挡。”封德彝毫不犹豫地说道,“首先必须明确一点,南北大战没有爆发之前,或者在南北大战的前期准备没有完成之前,南北关系不能破裂,我们要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南北关系,所以我们对安州的支持是有限的,且不能公开。这一点北虏很清楚,安州更清楚,因此北虏必然步步紧逼,只要我们不公开支持安州,北虏就可以肆无忌惮,而安州面对危局,唯一对策就是壮大自己,抢占先机,当前唯一办法就是抢在北虏没有大举进攻安州之前,长城内还可以倾力给予支援的有利时机,北征弱洛水,横扫东胡诸种。”

“言之有理。对安州来说,反正都是面对突厥人的大举进攻,败多胜少,既然如此,与其被动防守,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誓死一搏,死里求生。”虞世基微微颔首,“而此策对我们来说,胜利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最起码借刀杀人计还是成功了,重创了奚虏,也消耗了突厥人的力量。”

说到这里,虞世基看了封德彝一眼,语含双关地问道,“如果我们全力支持,此次北征弱洛水,安州能否实现预期目标?”

封德彝犹豫了一下,还是谨慎说道,“某认为,应该有五成胜算,否则安州也不敢赌上全部身价,行险一搏。”

“五成胜算?”虞世基有些意外,旋即想到了其中关键,“这五成胜算就是契丹虏已不堪再战?”

“东胡三族中,霫虏实力最弱,这也是步利设阿史那咄尔把牙旗设在弱洛水北岸的原因之一。”封德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另一个角度给出了答案,“如果契丹虏闻风而逃,霫虏胆怯畏战,裹足不前,那么安州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步利设阿史那咄尔。阿史那咄尔由漠北远赴弱洛水掌领东胡诸种,靠的是狐假虎威,借助大漠强大武力,给东胡诸种以威慑,所以他个人实力有限,一旦他得不到霫虏和契丹虏的有力支持,那么安州北征弱洛水,即便不能击败他,也足以阻挡他南下,与其隔河对峙,形成僵持之局。”

“僵持?”虞世基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北征弱洛水的战果仅仅就是形成一个僵持之局,那形势看上去有改善,实则中看不中用,只待春暖花开,突厥人大举进攻,白发贼和李子雄就不得不全线后撤安州,北征战果瞬间化作乌有,毫无意义。

“如果劳师兴众的结果就是一个僵持,恐怕最后连圣主都不屑为之,一口否决。”虞世基苦笑道。

封德彝站起来,打开随身带来的一幅东北疆地图,铺在案几上。虞世基疑惑不解,等待封德彝解释,但封德彝并没有说话,而是站到他身后,抬手指向地图上的辽东郡,然后手指缓缓上移,越过辽河,停在了高句丽西北重镇扶余城上。

虞世基望着地图上的扶余城,看到扶余城的西边就是契丹人的地盘,而扶余城的东边则是靺鞨人的居住地,眼前蓦然一亮,豁然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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