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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多少听懂了一些翻译话中的意思,还是仅仅因为对自己的处境充满恐惧,小俘虏突然哑着嗓子,“啊啊”地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哭声使林边围观者中间唧唧喳喳的谈话停顿了。大家不再注意大块头兵和翻译,目光重新转向小俘虏。又过了一忽儿,每个人脸上原先存在的好奇渐渐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怜悯。
“他是不是饿了呀?”还是张忠亮,提出了又一个幼稚的问题,并且抬起眼睛,征求同意似地望了望九班
长黎岳和商玉均,看到他们没有什么表示,才放心大胆地用手轻轻碰碰小俘虏的肩膀,一边将一包刚撕开包装纸的压缩干粮递过去,“喂,你吃吧!”他对小俘虏说,忽然想到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抬头求援似地望了望翻译,“兄弟,你给他说说,叫他吃点儿干粮吧!”
翻译用俄语大声地对小俘虏说了些什么。小俘虏不抬头,哭得更厉害了。
“你这是干什么嘛!”一直很傲气的大块头兵感到有些难堪了。几分钟之前,他还是这块地方的英雄和明星,现在小俘虏这么一哭,他却从周围人们的目光中体会到一种于自己不利的气氛。“你们看,又没谁难为他,”他说,目光在人群中顾盼着,似乎要找一个人出来帮自己证明一下,刚才行进中他确实没有难为小俘虏,既没有用绳子绑住小俘虏,也没有用冲锋枪在后面逼着小俘虏走路。但他没有找到这样一个人。“……想吃干粮你就吃吧,咱们干脆在这儿歇一会儿再走!”他又气恼又无奈还有点儿怜悯地对小俘虏说道,没有意识到后者同样听不懂他的话,索性从肩头上卸下冲锋枪,坐到地上抽起烟来。最后是翻译俯下身子,趴到小俘虏耳畔,又用俄语对他说了几句什么,小俘虏才止住哭声,抬起再次被泪水弄得脏兮兮的小脸,怔怔地望了望四周的人们,似乎受到了某种鼓舞,怯怯地从张忠亮手中接过压缩干粮,没有把塑料包装纸完全剥掉就大口大口啃起来。他饿急了,吃得太快,没吃几口就噎住了。张忠亮一直看着他吃,这时忙把自己的水壶拧开盖递过去,大哥哥对待小弟弟一样,说:“喝口水,慢慢吃!”小俘虏这次没有通过翻译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接过水壶,小心地将干裂的嘴唇在壶口上碰一下,就大口大口喝开了,因为喝得太猛,又呛起来。还给张忠亮水壶时,他那茫然无措的目光里,第一次模糊地现出一丝孩子气的感激之意。围在他四周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缓了一口气,气氛重新变得轻松了。
商玉均也在这围观的人群中,不过他一直没有挤到前面去。
最初一会儿,“俘虏”两个字曾在他心里鲜明地唤起了一种敌意的情感和思想;及至亲眼看到小俘虏,某些新的情感和思想便在脑海里出现了,使他忘记了一直在想的战争到底是否已经结束的问题。眼前这个小俘虏同他过去从书本上读到的对俘虏的所有理解都是不大契合的。在过去的理解中,俘虏虽然是应当获得优待的,但它的含意毕竟是同“苏军”联系在一起,因而在情感上首先就是令人厌恶的;眼前的小俘虏给予他的感觉和思想却不同:小俘虏首先让他想到的不是一个来自敌国的人,而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一个可能根本不懂“苏军”、“俘虏”这些政治——军事概念的人;在他那惊恐和茫然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并不是不共戴天的敌意和一名士兵应有的强烈的国家和民族意识,而仅仅是一种深刻的本能的绝望与悲哀,以及另一种更现实也更单纯的对于周围环境的恐惧。拂晓华军炮击时那种仿佛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痛了心脏的感觉又一次在他的生命中强烈起来。
“……他只有十四岁。他怎么只有十四岁呢?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呢?……他们那边为什么要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打仗呢?难道再没有比这个男孩子更合适的人了吗?”在小俘虏哭泣和后来大口大口吞吃干粮的时间里,商玉均脑海里一直激烈地翻腾着上面这些思想,那种被刺痛的痛苦感觉越来越强,“这个小孩子即便做了俘虏也还是幼稚的,对自己将要遭遇什么一点也不明白,……可是他的目光里为什么又有那么深的悲哀呢?”
“也许他虽然什么都不明白,心灵深处却知道自己年龄小小就被送上战场是不合理的,不人道的;而他又没有力量反抗这种命运。……他不明白的仅仅是战争这种事物,而对自己的处境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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