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白发石林(2)
“没想到精通医术的南晓楼也会束手无策。”身后传来一句傲气的恨不得抽一巴掌的声音。
有些人到了陌生某地,会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夜深人静独自思索,或者在睡梦中,凭空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就是“夺舍”的初期征兆。
原因其实并不复杂,在某个特定的地方,某个特定的时辰,人体的气会受到影响,阴阳二气失衡,给了外来的“气”进入身体的空隙。如果不加以防范,很有可能就被“夺舍”。
这也是有些人生了重病,旅游归来,性格突变,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的部分原因。关于这样的例子网上有很多,在此就不一一列举。
遇到这种情况,当在阴历初一、初三、十七、二十五这四天正午阳气最足的时候,左右双脚系上七彩细绳拧成的绳股,左手按住丹田,右手摁着天灵,深呼吸循环往返十次,每次都需把肺里吸满气再完全吐空(这种呼吸方式在瑜伽健身中也有,称之为“腹部深层呼吸”,可以排除杂念,凝神静气,其实就是祛除外来秽气)。然后把贝壳粉末、牛角粉、黄精粉倒入糯米水,搅拌均匀饮用。
轻者一次即可,重者七次痊愈。
“月饼,咱不治了,出院!”我拽起月饼,架着出了病房,“我一定治好你。”
身后,又是一阵刺耳的哄笑。
这群,畜生!
三
月饼坐在飘窗,痴痴傻傻地望着夜空,手舞足蹈地唱着曲儿。更可怕的是,他的举止越来越女性化,甚至对着窗玻璃的自己描眉画眼,皱眉微颦。
想到这里,我使劲捶着脑袋,暗骂自己猪脑壳不开窍。月饼微博微信都换了女人头像,发的动态也极度女性化,肯定是被夺了舍。至于他半年老成这个样子,“心随气,相随心”,估计夺舍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老娘们儿,搞不好生前就是个唱戏的。
我跑到飘窗,轻击月饼脖颈。月饼“小尼姑年方二八”正唱得起劲,“呃”了一声晕过去。
我紧摁他的脉搏默数十声,翻开眼皮。这个举动有讲究,人在晕眩的时候气最弱,摁住血脉阻止气随血涌,秽气会升到最易流逝的眼球。
然而,月饼瞳孔的虹膜边缘并没有秽气常见的青丝。
难道不是夺舍?或者是这股秽气实在太凶悍,寻常方式压不住?看来只能用“银针渡穴”导气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眼球布满血丝的自己苦笑。
已经三天了,我完全找不到一点儿头绪,脑子更是越来越乱。
月饼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在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被“夺舍”了?
“夺舍”是道家一种借别人身体还阳的玄理。在道家看来,人死后精神不灭,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灵魂不散”,而身体只是类似于住宅、瓶子之类的容器。灵魂如果遇到合适的身体,会自行夺取占据,取代这个人原本的记忆、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