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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淮眼里闪过一丝沉沉的不悦，却又很快的将不悦的神色压下，看上去仍是英俊斯文，无害温柔。

他再次压低了身子。

一股香味卷入鼻尖，是一种清爽特别的味道，像是海洋，又像是青草。这股香味，洛生记得，自己好像在那里闻到过。

“上次，在榕树巷，你在树上……”

“是你！”

洛生猛的想起来不久前的那个夜晚，她刚刚到人类世界来，一蹦不小心蹦到树上去了，然后掉下来的时候被一个人类救了。

对方的样子，因为天色太黑，瞧不清楚，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对方身上的味道，却让她更是记忆深刻。

这可是了不得的一件事情，她这鱼记忆，许多事情都是转头就忘的。

洛生心里十分感谢顾淮，“上次，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就摔了。”

她其实很怕黑，还怕寂寞，没人说过鲛人不能怕黑。

在深海之中，她所住的地方，四周都是有许多会发光的建筑的，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而那次，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顾淮出现了，洛生记不住他的脸，却把他的味道记在心里了。

顾淮问：“你还记得我？”

洛生点头：“你身上有种特别的香味！”说着她转头凑到对方腹部嗅了嗅，“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顾淮眼底神色加深，尾指缠着的头发又松又软的，还很顺滑，他一放开劲，发丝便丝丝缕缕的从尾指滑下去。

洛生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洛生，就是……洛神的那个洛！”

顾淮真心实意的赞叹：“你比洛神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