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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想得倒美,本宫的便宜也是你能轻易占的?
阮绫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小小地退了一步,“怀池,这总可以吧?外人面前,也不容易露陷。”为免时怀池还要斤斤计较,阮绫难得还耐心与他解释了一番,“本宫以前也没有叫过邵曜夫君,都是直呼其名的。”
时怀池又定定看了阮绫片刻,似乎是在翻新自己的认知,片刻之后,他终于翻身坐了起来,阮绫心情便好了一丢丢,时怀池却突然又回身同她说了一句:“看来,这就是你被苏妃撬了墙脚的一大缘由了。”说罢了,他就恨铁不成钢一样摇摇头,起身去了墙角面壁。站得跟段接地竹子似的。
阮绫:“……”
可恶,好想就此霸占一整张床!
阮绫愤愤地穿好了该穿的里衣,裹着被子将自己圈成蚕蛹一样,只露出一颗脑袋,便往里一滚,将将霸占住了二分之一多一片的位置,才扬声跟时怀池说:“我好了。”
时怀池转过头来,看清了阮绫的样子,脚底下就是一顿。他面色淡然地走了过来,目光在被子上逡巡一圈,又将阮绫小霸道的占床面积瞅了瞅,问道:“我盖什么?”
“床给你一半,被子就是本宫的了。你自己想办法。”阮绫也是不容商量的语气,说罢,便像方才时怀池装死人一样,闭上了眼,一动不动。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听到时怀池约莫是静立片刻,便转身走了开去,过了一阵子,他才又走回来,阮绫听到被子落床面的声音,料想定是时怀池自己从柜子里搬了条被子出来,便不再去在意了,转了个身,面朝里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日还要了解情况,现在她不想想那么多。
这一晚居然睡得挺沉,至了天明,阮绫才被丫鬟们吵醒,窗外有不知名的鸟在啾啾地鸣叫,活泼得似乎是在试图叫她起床。阮绫偏头一看,时怀池也还没醒。明明没有开得窗,盛烈的阳光已经从纸窗里漏了进来,他乌黑的头发柔软地散在大红鸳鸯枕上,还有一些落在他红色的里衣上,安谧又浓烈,好看又无害,像是画里跑出来的。和阮绫印象里,那个每常与她政见相左,总是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时怀池难免不大一样。
阮绫也不叫醒时怀池,悄悄地起身穿好衣裳,越过他爬出了床外。看到榻上那张元帕,她有些嫌弃地拈起一角,很没良心地拿着它丢到了时怀池那张被子下,塞塞塞,塞进去。因着碰到了他的被子,阮绫才发觉这条被子比自己那条薄了许多,像是夏天最热的时候盖的冰蚕丝薄被。她的被子触手暖和和,时怀池的挨着就凉嗖嗖。
阮绫:“……”
倒是想不到,他昨晚也没叫人给他拿被子,也没同自己讲一声。
时怀池感觉到动静,也醒了过来。他扶了扶额头,就朝阮绫看了过来。阮绫立刻收回手,心虚地朝他嘿嘿笑了一声,“你醒了啊。”
时怀池往自己被子下瞥了瞥,什么话也没说,就坐了起来。阮绫便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地,转了个身,迈着轻盈的小步伐走到门边,清了清喉咙,若无其事地扬声叫丫鬟们进来。阮绫去了隔壁屋里洗漱梳妆,至梳洗完了,她记忆中那个爱叨叨的奶娘忽然鬼鬼祟祟地进来,将这些丫头都退了出去,小声问道:“姑娘,你的鸡血怎么用了?是哪儿出了问题?”
阮绫方才就看到奶娘先进了卧室,还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现在一听,顿时囧了。
这个锅可不能她来背,得时怀池来背。念及此,阮绫便清了清喉咙,特别一本正经地告诉奶娘:“时怀池不行。”
“什么?!”奶娘大吃一惊,立刻攥了阮绫的手问,“可是当真?他如何不行?”
阮绫待要胡诌一番,转念一想,自己这会儿可是十六岁的少女,如何能说得出来,她便假作说不出话了,攥了攥帕子,将头低了下去。奶娘付氏更着急了,乃至将阮绫攥得更痛了,可阮绫却任她拉着,没有皱一下眉,也没有想着就推开她。有一个人,能在这种时候,焦急地忧心她的终身大事,本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的事。
奶娘见阮绫不说话,心里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不片刻,就咬了咬牙,说:“这不行!姑娘,若果真是姑爷不行,咱不能吃这个亏,得跟他离了!”
阮绫作出犹豫不决的样子,“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等到回门那日,可一定得把情况跟老爷讲清楚!”
阮绫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住了,此事她定然不可能亲口跟自己爹讲,要讲,也得通过她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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