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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俞心中悚然,斩钉截铁道:“前辈谆谆教诲,晚辈铭记于心!”

陈平安缓缓前行,笑道:“与人为善是很难,不糟践俗人不为恶,有那么难吗?不过也对,随心所欲,无拘无束,谁不憧憬,学成了仙家术法,已非人间人,再想有那仿佛累赘压身的怜悯之心,是有些多余。如市井之人看待笼中鸡犬、刀俎鱼肉,一下子转过头去吃斋吃素,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杜俞一时半会,不敢确定这番言语,到底是不是本心本意。所以他打死不开口废话半句。

陈平安轻轻叹息一声。

就算将其中一条线往下压了再压。

真管用吗?

扶了扶斗笠。继续前行。

到了祠庙外边。

陈平安停下脚步,“去吧,探探虚实。死了,我一定帮你收尸,说不定还会帮你报仇。”

杜俞憋了半天,无奈道:“前辈真是……与晚辈不见外。”

杜俞攥紧那颗兵家甲丸,顿时如水银流淌全身,披挂上一副师门重宝神人承露甲。

杜俞大踏步走出大门敞开的祠庙。

不到半炷香,杜俞就一脸吃屎的表情走回大门这边,来到陈平安身边后,低声道:“那晏清竟然恰好在里边做客。我怕节外生枝,便没办正事。”

陈平安并不介意,疑惑道:“宝峒仙境那位仙子?”

杜俞重重点头,“宝峒仙境的修士,刚到这座苍筠湖,晏清性子冷清,不喜欢龙宫那边的热闹,就独自跑来这边求个耳根清净了。”

陈平安问道:“那个何露没在?”

杜俞一愣,然后摇头道:“前辈,他们俩胆子没这么大吧?两个门派即将在随驾城打生打死了,他们就在各自师门前辈的眼皮子底下,约好了时间地点,在此偷偷幽会?那藻溪渠主确实会守口如瓶,帮着遮掩,可这两人不至于这般猴急才对,一个性子冷,何露还算一心向道的。”

陈平安笑道:“宝峒仙境大张旗鼓拜访湖底龙宫,晏清什么性情,你都清楚,何露会不知道?晏清会不清楚何露能否会意?这种事情,需要两人事先约好?大战在即,若真是双方都秉公行事,上阵厮杀,今夜相见,不是最后的机会吗?不过我们在水仙祠那边闹出的动静,渠主赶去龙宫通风报信,应该打乱了这两人的心有灵犀,说不定这会儿何露躲在某处,怪你坏了他的好事吧。那晏清在祠庙府上,是不是看你不太顺眼?藻溪渠主的眼神和措辞,又如何?能否验证我的猜测?”

杜俞一脸汗颜,“先前光想着硬闯府邸,提刀砍人,好为前辈立下一点小功劳,所以晚辈真没想这么多。”

陈平安不着急进入祠庙,瞥了眼内心惴惴的杜俞,然后环顾四周,随口问道:“你怎么走的江湖?怎么活到今天的?还是说银屏在内十数国,处处民风淳朴?可在水仙祠庙那边,我见你们修士、神祇和市井三方,好像也没淳朴到哪里去啊。”

杜俞只得说道:“与算人算事算心算无遗策的前辈相比,晚辈自然贻笑大方。”

陈平安笑道:“算人算事算心算无遗策,嗯,这句话不错,我记下了。”

杜俞心中郁闷,记这话作甚?

陈平安开始挪步,率先跨过祠庙大门。

府邸辉煌,全然不似祠庙。

来到一处悬挂“绿水长流”金漆匾额的内府门外。

一位凤冠霞帔的宫装妇人,气态雍容,一双桃花眼眸有些狭长,笑意淡淡。

与她并肩而立的一位年轻女子,身穿白衣,头戴一顶凤翅金冠,巧夺天工,些许微风拂过,金色凤尾便随之颤动,隐约有雏凤长鸣之声。

陈平安只是扫了两位女子一眼,然后便盯着那顶金冠多瞧了几眼。

应该是件品相不错的法器。

杜俞按照先前的叮嘱,与陈平安并肩而立,两人是江湖结识的多年好友,前辈名为“陈好人”,是一位云游四方的野修。

进祠庙之前,陈平安问他里边两位,会不会些掌观山河的术法。

杜俞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连他们鬼斧宫老祖都需要动用师门重器,才可以运转这种神通。

除了黄钺城城主和晏清的那位恩师,或是苍筠湖湖君、五岳神祇这类稀罕存在,在各自自家山头,谁敢说自己能够掌观山河?

陈平安笑道:“我与杜俞兄弟,此次冒昧拜访,是想要跟渠主夫人讨教一件小事。”

那位渠主夫人微笑道:“既然你自己都说了小事?那就不用着急,我今夜与晏仙子饮茶,可是大事。你不如和杜仙师明日再来?”

杜俞也就是不敢流露出什么,不然都要朝这位藻溪渠主竖大拇指了。

真他娘的是一位女子豪杰,这份英雄气概,半点不输自己的那句“先让你一招”。

不过这是情理之中的待客之道。

晏清是谁?

祠庙又在苍筠湖畔。

更有宝峒仙境的仙师们在龙宫做客。

一个与杜俞称兄道弟的野修,能有多大的面子?

杜俞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只是眼珠子微动,看了眼天幕。

他现在就怕天塌下来。

不过塌下来也好。

身边这位前辈,若是真轻轻打了晏清那么一两下,根本不管轻重,以宝峒仙境老祖出了名的护犊子,一定不会罢休,苍筠湖湖君多半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

到时候就会是一场法器齐出、遮天蔽日的围殴。

但是杜俞之所以心情凝重,没太多窃喜,就是怕你们宝峒仙境和苍筠湖联手围殴一位野修。

然后到头来,反过来给人家一人单挑了你们两大窝子啊。

杜俞其实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荒诞可笑。

身边此人,再厉害,照理说对上宝峒仙境老祖一人,兴许就会极其吃力,一旦身陷重围,能否逃出生天都两说。

但是杜俞偏偏就是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最不可能的,兴许才是最后的真相。

陈平安开门见山道:“我在随驾城那边得知,当年那位暴毙太守临终前寄出的那封密信,你不但亲手打开了,而且还与那寄信人一起去了趟银屏国京城。对吧?”

那仙子晏清神色冷漠,对于这些俗事,根本就是置若罔闻。

杜俞相信她就算听见了,也等于没听见。

因为爹娘说过,如晏清、何露这般真正的修道天才,人间事就是那雪泥符一般,心境如镜,了无痕迹。

那位藻溪渠主依旧神色恬淡,微笑道:“问过了问题,我也听见了,那么你与杜仙师是不是可以离去了?”

陈平安笑道:“渠主夫人当年行事,自然是职责所在,所以我并非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觉得反正事已至此,随驾城更要大乱,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哪怕拣出来晒一晒太阳,也半点无碍大局了,希望渠主夫人……”

藻溪渠主蓦然怒容,极有威严,向前踏出一步,直接打断了那个野修的言语,“出去!”

陈平安脸色如常,“旧事重提,确实是我一个外乡人多事,对于渠主夫人而言,有些强人所难了,若是夫人担心湖君那边,我可以……”

藻溪渠主猛然抬起大袖,指向府门那边,厉色道:“滚出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不怕污了晏仙子的耳朵?!如果不是看在杜仙师的面子上,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一介野修,连这大门都进不来!你当我这座水神庙是什么地方?”

陈平安转过头,望向杜俞,“杜俞兄弟,先前你那趟登门,光顾着看晏仙子了?”

杜俞如丧考妣,内心翻江倒海,还不敢露出半点马脚,只得辛苦绷着一张脸,害他脸庞都有些扭曲了。

祠庙内建筑重重。

就在此时,一处翘檐上,出现一位双手负后的俊美少年郎,大袖随风鼓荡,腰间系有一根泛黄竹笛,飘然欲仙。

他轻声道:“渠主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晏清眼睛一亮,但是很快恢复冷清面容。

杜俞眼尖,看得又像是吃了屎,还是热乎的。

果然如身边这位前辈所料。

先前水仙祠庙那边,何露极有可能刚好在附近山头游荡,以便伺机寻找晏清,然后就给何露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是此人却始终没有太过靠近。

毕竟大战在即,与心仪女子相见一面,那才是头等大事。

其余的,以何露的心性,近了,袖手旁观,远了,隔岸观火,不过如此。

陈平安笑道:“他比你会隐匿行踪多了。”

渠主夫人见着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少年郎后,立即换了一副模样,施了一个万福,婀娜多姿,柔声道:“见过何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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