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当 第22节

射杀秦见祀。

不行，他虽然也想秦见祀死，但这厮若在此刻出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就是从摄政王换成了左相，且再无人能加以制衡，贺子裕猛然摇摇头。“不可。”

“那该如何？”

“以静制动，莫要胡来。”

楚非抱拳，低下头来。“是。”

“你好好休养，待到伤恢复后和副统领比武，记得不要太出挑，打个一般就行。”贺子裕挥退了周围人，坐板凳上拿了块糕点。

“多谢陛下。”楚非点点头，垂眸像是藏了什么心事，贺子裕奇怪看他一眼。

楚非对上他目光，犹豫着还是问出话来：“陛下，卑职听闻王爷昨晚在您帐中一夜未出，您……”

贺子裕一口糕点卡在喉间，猛烈咳嗽起来，“放肆。”

“陛下，如果此时为真，请陛下听卑职一言，”楚非苍白着唇，瞬间激动起来，“卑职愿为陛下刺杀摄政王，诛暴乱，清君侧，陛下您乃万金之躯，实在不该受此折辱。”

贺子裕又与楚非闲聊了半盏茶的时间，问起边关军情，眼下他已不能只是伏低做小，还要再做更多的事。

倏然间，外头传来声音。“参见摄政王！”

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住声，贺子裕深深看了楚非一眼，走出帐外。

帐外，秦见祀已然握着马鞭骑在马上，一身骑装身背弓弩，淡淡看着他又扫向帐子里边。

贺子裕站起身来，猛然一甩袖，却又无处否认，“你既自称为卑职，就不该有此妄言。”

“卑职知道陛下孤身实在不易，只想拿命相护，不让王爷再胁迫陛下半分。但卑职埋在左相那边的人，昨夜探到了消息，”楚非抬起头，小声道，“他们要趁摄政王狩猎，将他引入林中射杀。”

“什么？”

“陛下若准许，卑职便派人暗中助左相一臂之力。陛下若另有计策，卑职就全听陛下安排，绝不擅动。”

贺子裕怔住，恍然间像是心口压了块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