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其实柳是熟人来着

柳莲二再次看到那个女生时已经是第二天午休的时候了。说来也是缘分，柳的心算能力一直很棒，老师也欣赏他，更是物尽其用，每次班里有测试都让柳去帮忙算成绩。他今天又去老师那儿算成绩了，午休时间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鞋柜前不知道在干什么。职业操守告诉他，要躲在暗处好好观察，这也为以后柳能神出鬼没的收集各种资料打下了良好基础。好吧，话说回来，躲在暗处的柳马上看清了那个人影的侧脸。不是别人，真是他的竞争对手，隔壁班的天草凛。此刻，他的竞争对手正拿着两封信一样的东西分别塞到了两个鞋柜里。然后微微向他那边侧了头，脸上带着奇异的笑，眼睛亮亮的。这就是某些书里常说的“带着嗜血的光芒”的眼神吧，柳如是想。

微微收回思绪。柳觉得，那个眼神，就和今天的那个一模一样。虽然他现在会用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那个笑，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那个笑，带着嗜血的光芒。

放好盒子，柳坐在书桌旁开始做作业，心无旁骛。

静静地躺在角落的盒子里面，压在最底层的记着天草凛字样的本子的第十页记着几行稚嫩的字：

她今天分别放信在四年级的南野次郎和六年级的齐平介助的鞋柜。补充：导致下午四年级以南野次郎为主的一帮人和六年级以齐平介助为主的一帮人在教学楼后面打架。南野次郎完败。结论：这是对南野次郎的报复。心得：天草凛是个爱记仇的人。

唔，听说最近笔记本价格又上涨了……

其实这才是你关注的重点吧，柳莲二同学……

翻出一直以来装着各种资料的盒子，把写有“天草凛”字样的本子放到只有很少几个本子的那堆。盖上盖子时，不期然想到女生那个灿烂却“富含深意”的笑容，恍惚看见了很多年前一个小孩子侧过头来笑着的样子，那神情，一模一样……

那是一个有些闷热的下午。作为初具数据达人风姿的柳来说，穿梭在校园内收集各种有用的资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没有一丝风的夏天，知了在树上聒噪的叫着，更加让人烦闷不堪。当年还是小孩子的柳也只想快些回家。

那天是他值日。站在教室里往窗外看，就能看见教学楼后面有些稀疏的树木。那里隐隐有几个身影，几个男孩，一个女孩。虽然柳喜欢眯着眼，但是他的视力却是极好的。那个在一群男孩中显得有些突兀的女孩他是知道的，那是他收集资料的目标之一——成绩在学校很好的天草凛。 柳莲二不是个什么资料都收集的人，他真的没有那么无聊。他只收集对自己有用的资料。而这个“竞争对手”的资料，他绝对不会错过。

下面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上面还有一个“观众”。当年还不大的天草凛狠狠地推开旁边的一个男生，扯起地上的小切原就跑。

切原赤也一直不是个安分的孩子，这次惹到了高年级的坏孩子，那些人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要不是天草凛来得及时，切原怕是还在与那些人纠缠扭打。孩子在年龄上的差异其实很明显，虽然那些人比切原大不了几岁，却高他一大截，力气更是大出很多。要不是天草凛仗着年龄差距没那么大，小孩子在男女方面的体能差异也不大，加之女孩子发育得要早，而且她常年练习游泳，在力气方面还更胜这些男孩子一筹的优势，还不可能一下子推开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生。

那些人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力气居然有这么大，愣了一下。天草凛一鼓作气，抓住他们愣住这短短的时间逃跑。她不是切原，懂得打不过就跑。

转过一个弯，跑过一条街，穿过一条小巷子，后面的男生似不要命般的紧追不舍。天草凛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只能感觉到一直剧烈跳动的心。不知又跑了多久，她只知道她似乎跑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个光年那么长，在再也跑不动时才敢放开切原的手停下来。两人都急喘着气，面红耳赤，连话都说不出来。虽然甩开了身后的人，自己却弄得无比狼狈。转头看了看同样狼狈的切原，只见他脸上有明显的淤青。天草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这人没什么特别，就是心眼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