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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七挑眉冷笑,显得极为不屑,“都督能查得这样一清二楚,又怎么会没查清楚,倘若那回不是我将计就计,丢了青白的可是我彦扶玉有此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你倒是肯坦白了。”沈括见她神情当中透着怨憎,想来这桩事是她心中芥蒂症结所在。难为她上一回,还能那样不动声色的装傻卖乖,只怕当时也是害怕自己追究。这样好的隐忍,倒是沈括以前不曾发现的,忍不住要为她抚掌称妙。
两人皆是不说话,气氛有些焦灼。
“沈括,被人骗的滋味好受吗?”辜七忽然粲然一笑,可那神情却是再凄恻不过。她不擅此道,倘若可以真要再多哄着他、骗着他,待到他晕头转向的时候再给予最深的痛击。
只可惜辜七不是沈括,沈括也不是辜七。
这世上,唯一能让沈括目光柔软的只有他亲手所绘画卷中的那名女子。
沈括微微眯起了眼,看着辜七却又好像没有在看她,他的手轻轻碰了一下辜七的脸颊,缓缓下滑既然一掌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那么娇柔脆弱,只要他稍微用力,辜七就再不能说出这样挑衅的话来了。
“xiǎo jiě”
……
辜七也不知怎么沈括就松了手,放开了她。可那一刻……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怒意。恐怕当时,未必没有杀她之心。
到了此时,辜七身上还是出了一层冷汗,鬓边的碎发濡湿着贴着脸颊,脸色极差。
“xiǎo jiě……”挽玉也被吓得走不动道,双腿软软的不听使唤。
辜七蹲在地上不动,起身时袖口湿了一片,眼角也还湿漉漉的。她二人寻了个地坐了好一会才平复,挽玉抚着胸口道:“xiǎo jiě,刚才吓死奴婢了。”
辜七没说话,俯眼看见下面不远处她爹娘并肩握手而行,看样子已经是和好了。两人容貌相配,璧人一般的站在一处,不知情的还要以为是新婚的夫妇。慧灵郡主长相及其年轻,若非日子舒心也不会有此等状态,而安阳侯也因谦逊温和之气更显风姿。年岁没有让这二人年华老去,反而更平添旁人不曾有的气韵。
京城中的夫人哪个不艳羡慧灵郡主的,安阳侯宠妻如命,十数年不纳小妾,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旁人求不来的了。
辜七有时候虽然对他爹那种独占欲很不耻,但不可否认,她爹对她娘是极好的。如今见这二人和好,辜七心里也好受了许多,转念又想到那桩事还是隐患。不多时,就见她娘离开,而安阳侯则在原地等候。
“xiǎo jiě快看那边……”挽玉可一直都不敢看向慧灵郡主和安阳侯那的,所以眼珠子就一直在周围乱转,其实也是因为被刚才吓到了,还惶惶不安着。
辜七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道身影躲躲藏藏……是秋澜?她怎么躲在那,是想做什么?不知为何,辜七总觉心中不妙,站起身带着挽玉往下面去了。
还未等她靠近,只见秋澜朝着安阳侯见了礼错身而过,隔开约摸五六步的样子忽然脚底一滑,直直的朝着小道旁的月季花丛摔了过去。她又是直接脸朝着下头去的,这要是真摔了进去,月季的倒刺非得让她huǐ róng了不可。
辜七看见她爹一个健步,飞快握住了秋澜的手腕,将人给拉了回来,免于受难。而另一方向,她娘正往回走,脚步微滞,看那样子……显然是看见了。辜七才刚还想到那件事不能让她娘知道,怎么就这么快被撞见了,一时心急如焚。
此时的辜七也顾不上其他,急忙提裙跑了过去。“爹”
安阳侯松开秋澜的手腕,见不远处站在的慧灵郡主,脸色突变。
而秋澜也见到了慧灵郡主,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忙开口解释道:“夫人,侯爷刚刚是为了救我……是我不小心险些摔了……”
可慧灵郡主纹丝不动,目光直直的看着安阳侯,透着霜寒和失望。
“……”安阳侯喉咙微,却是半个字都没有挤出来。
辜七心想,这下坏了。她也有些收不住脾气,朝着秋澜冷嘲:“澜姐姐平日最稳重的性格,怎么好端端的走个路还能摔跟头的?旁人被绊倒也只会往前头摔,怎么澜姐姐跟旁人不同,竟是脸朝着侧面的花丛里摔去?”
一连几问,让秋澜一张脸又红又白,眼泪也旋即滚落了下来。在辜七气势汹汹的对比下,她显得十分弱势,叫人看了以为是正在被辜七欺负。世人都觉得只要是弱的,那便多半是敦厚良善的,殊不知还有miàn jù这回事。
这回秋澜使计可是让辜七看得一清二楚,故而眼泪攻势对她而言不管用
秋澜带着哭腔辩解:“七mèi mèi,你怎么这样说我,难道我还会不要自己的这张脸吗?刚才若不是侯爷出手救我,只怕我……只怕我这一生就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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