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 第289节

自始至终，杨瓒没有闭上双眼。

距离接近，彼此映入瞳孔。

终于，手下用力，不顾伤口痛楚，杨瓒坐直，笑盈盈看着顾卿，“靖之答应，再不能反悔。”

“承诺既出，自不会食言。”

“好。”

“别部仍在隘口之外。”

杨瓒撑起身，直对顾卿双眸，道：“一日未入关口，便存一日变故。”

顾卿挑眉，黑眸深邃，似能将灵魂吸入。

“四郎有计？”

杨瓒抿紧嘴唇，被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方低声道：“有。”

杨瓒再次倾身，靠近顾卿耳边，低语数声。

帐中火烛摇曳，蜡油流淌，滴在板上，瞬息凝成橘红。

两刻之后，顾卿起身离开。快步绕过大纛，走进中军大帐。

小半个时辰过去，帐中传出拍案声。

守卫以为总戎和同知言语不和，打起来时，顾鼎掀起帐帘，捂着一只眼眶，道：“请张总戎和赵佥事，言本官有要事相商。”

“可说于卿？”

“我能言，靖之可敢为？”

气息骤近，下唇被咬了一下。

唇缘轻擦，齿列微撞，气息缓慢交融。

“为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