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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连珠以感染瘟疫之由,被囚困于寝殿的时日里,连璋勿论走去哪儿,皆能闻见宫婢这般窃窃私语的声音。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说得多了,他便也自觉当了真,可他到底当真未当真,如今才敢直面内心,原知不过自欺欺人。
连璋那时只十二岁,处在那样的困境,救不出自己的亲姊,撼动不得连凤举手中的皇权,只能将无力与愤恨转嫁于了谢昭宁,就着流言蜚语,于心中雕凿出了一个贪生怕死、寡情薄意,能令他尽情迁怒的谢昭宁,借此让他可以不再那样恨着无能为力的自己。
他轻而易举便中了晋帝一箭双雕攻心又离间的计谋,说了太多伤害谢昭宁的话,“非血亲”与“不信任”折磨得少年谢昭宁体无完肤,便连元皇后亦觉如此隔阂已难消解,方才于临终之际那样交代谢昭宁——莫再妄图于这红墙青瓦之中寻求诚笃真挚的人心与信赖……
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伤害皆可被谅解,亦非所有被谅解后的伤害,俱会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有过一般。
这便是连凤举想要的结果,与此兄弟二人心中竖起一道无法攀越消解的藩篱,便是此后他二人日日相见、时时相对,亦只是徒增煎熬罢了,互相结不成亲盟的皇子,于他而言,方才无害。
谢昭宁闻见连璋所言,意外挑了他一眼,怔忡片刻之后,却又会心轻轻笑了笑。
连璋心思细腻敏感、重情重义又品行高洁,却也孤高别扭,过刚易折,不然也不会轻易便被晋帝所利用,可他如今又早已不是当年脆弱无力的少年。
谢昭宁明白连璋这些年也不好过,只是寻不到勇气正视曾经软弱的自己,也拉不下脸面与他真正的致歉。
他对连璋原便是怨大于恨,经年累月之后,从怨又生出无奈与遗憾,对他只是失望罢了。
“你既不再恨我了……”谢昭宁抬眸,轻声试探道,“那我还能信你么?”
连璋茫然一怔,眸中惊喜交集,人却又像还未反应过来似的,只微微偏头,蹙眉不语,仍是一副冷肃模样。
“二哥,”谢昭宁只定定瞧着他,复又耐心道,“我还可以信你么?”
“你还愿再信我吗?”连璋虽不知他为何这样发问,却已是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冷玉似的脸上泛起些微难以置信与喜色,嗓音抑制不住轻轻得颤。
见他如此神情,谢昭宁心中又是快意又是难过,快意过后,又平白涌出许多的酸涩。
谢昭宁避而不答,只转了话音另问他:“这五年之中,你可曾有一日,想过要为古家一脉之死与陛下讨回公道的?”
“……想又如何?”连璋面上喜色瞬间僵硬,沉默一息方才答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果然,谢昭宁闻言一瞬失落,眸底泛出自嘲的悲意,他们这些长在这皇权之下的人,日复一日、经年累月,似乎已惯了顺从与屈服,消磨掉了骨子里如霍长歌一般的挣扎与抗争。
就像传言中南境之人驯养大象,若是于那小象颈上自幼套了绳索栓于木桩旁,小象既挣不脱那绳索、撞不翻那木桩,待到长大时,便也不会再尝试。即使那绳索于它而言已非禁锢、木桩对它来说亦非峻岭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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