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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蓉微眼里的坚冰逐渐化开。
萧磐趁势得寸进尺：“姑娘以后若有笔墨上需求，尽管叫人去墨宝斋传信，几块颜料不当钱，姑娘的画才是万中无一的佳作，改日去我的浮翠流丹坐一坐？”
傅蓉微把握着一进一退间的自然得体，道：“笔墨颜料的钱我会送到墨宝斋的。”
萧磐点头，纵容一般道：“好，那我让掌柜的给你折价，别再拒绝我了，傻姑娘。”
馠都。
萧磐的浮翠流丹正对面，一个卖字画的书生刚摆上摊，面前便有一个人站定了。
书生连忙招呼：“公子看看字画，可有喜欢的。”
他赔着笑抬头一瞧客人的脸，顿时笑容有些凝住了。
姜煦双手抱在胸前：“认识我啊？”
那书生“哎哟”了一声：“在馠都，哪敢有人不认识姜少将军啊，哟，您今儿没骑那匹玉狮子？”
此人就是年轻时的封子行，二十出头的年纪，前几年秋闱就榜上有名，但因家里贫，没钱打点，一直闲在家待缺。
姜煦总觉得他说话怪腔怪调的，一副讨打的德行。
活该没官做。
封子行邀请他看画。
姜煦装模作样看了几张，道：“字尚可，画你是怎么有勇气拿出手的？”
封子行：“……”
他一身寒酸的青布的袍子，眼尾长得比别人明显更下垂几分，整个人看上去有点臊眉耷眼的气质。
还是因为穷。
姜煦记得他权势在握时的模样，不能说意气风发，至少是雍容雅步，闲庭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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