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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第二天就这么到了。
五月盛春,阳光也格外地好。
苏醒后的阮阮,盯着病房里唯一与外界连通的一扇窗,跟夏悠说,想去室外晒晒太阳吹吹风。
夏悠原先是不允的,但医生说,阮阮病情危重,假如她真的想,就别拂逆她的愿望了,就当是她最后的任性也好。毕竟,先天性心脏病是底子里的毛病,稍稍晒点太阳,吹些风,并不会影响病情发展。
后来,夏悠还是推着轮椅,带她出去了。
夏悠握紧阮阮的手,稍稍抬眼望向窗外。
病房里的人忙得都忘了时间,入夜了,连窗台上的帘子,都没人记得拉上。
她抬眼朝向室外的一片黢黑,声音绝望而悲切。
“一晃眼,怎么天都这么黑了?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还等得及吗?”
男人的手温柔附上夏悠的手背,硕大的掌心足以将阮阮无力的小手一并裹住。
她自四岁病发以来,到现如今八岁,基于保守治疗的原则,一直躲在病房里。夏悠想着,多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也终归比关在病房里好。
医院外的草坪上,一群身着病号服的小孩子,在踢足球。你一脚我一顶,玩的不亦乐乎。
等到玩得满头大汗了,围在一旁的父母立刻凑过去,有说有笑地帮孩子擦着汗,场面其乐融融。
阮阮靠在轮椅上,夏悠推着她,正绕着外围走。
忽然,阮阮伸出了惨白的小手,指着那一群踢足球的孩子,说:“夏悠阿姨,你说,那边是不是那些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呀?”
他的声音里,仿佛含着这世上最坚决的笃定。
“一定等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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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气大好。
似乎应验了霍岐南昨日里的话,凌晨三点的时候,阮阮终于被抢救下来。只可惜各项器官衰竭于事无补,现在的情况,无疑是抱着期望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