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城市里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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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已经不是现在最怕的，恐惧的是现在拖着行李跟着汹涌的人群走出出站口，看着人群四分五裂的在眼前林立的各种建筑的城市里消失，自己却不知道去哪里。已经是下午六点，太阳依旧没有一点疲倦的照着放眼望去尽显繁华的建筑和黑色灰色的地面。各种光反射在脸上，炎热的阳光算什么，矗立的高楼林立大地反射出的光线比那只会发热的太阳高贵的让人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势和表情才能显得自然。

不管大楼有多么的壮观，光线多么的高贵。宇飞现在只有一种感觉，徘徊。该买一张回到原来地方的票，还是不顾死活的走进这个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城市找自己今天晚会上能睡觉的地方。

挪动注铅般的脚，慢慢的前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尽量拖延时间不让自己很快做出决定，因为他不想回去那个压抑了他二十几年的地方，但决定在这个陌生，生生冷冷却炎热的使人窒息的城市还是没有勇气。出站口源源不断的出来拖着行李的人好像无穷无尽的，但是站在原地的就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还要过多久他才能作决定，但好像很快就想好了。

眼前一堆肮脏凌乱的被子下面躺着一个几年没有洗脸的男人，两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但很快就会发现额头的汗珠下流，由此推断活着。旁边有一个吃完泡面后油腻晒干在桶璧上黑的让人作呕的面桶，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几块几毛钱。宇飞掏掏裤兜拿出一块钱准备投币，旁边一架轮椅横过来，上边的人奋力的转动车轮，经过躺着的人面前并没有停下来，便向前方跑去边向躺着的人说，快，警察来了。躺着的人一个迅速起身把宇飞吓了一大跳。跑出两步转身将地上的泡面桶拿起来翻开口袋一倒，再向天空一抛。宇飞感叹“没有想到北京的乞讨者都这么拽。”

宇飞其实并不是举目无亲，当初比他还惨的辍学的同学，现在自己比她惨，这种丢人得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她。拖着行李向公交车站。他没有目的地，但他正在寻找目的地。看向王府井他毅然上车，就到王府井，他听过在北京的同学说过王府井是北京最繁华的地方。所以他一定要到王府井。

当时宇飞并不知道，真正的王府井大街就在他下公交车的临街，下车的地方是一个旧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胡同，胡同破旧的仿佛没有人住一般很久没有清扫。地面坑坑洼洼的不得不把拖着的行李箱提起来。到处是用各种方法画上去的租房电话的格式广告，宇飞摸摸兜里的九百块钱，向胡同的深处走去。在一家门口看起来很干净的院子门口停下还没有进去就看见，此院无房的四个大字。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七点的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宇飞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要回去车站找那个乞讨人得被子露宿了。他加紧步伐走向胡同的深部直到从另一个口出来，站在路口，向上抬头四十五度，在环顾一百八十度，满眼繁华，拥堵的车和满眼的高楼大厦在夜晚打开所有装饰的灯光，比着谁更亮。回头，走出来的胡同在昏暗的灯光下曲径通幽，再回头，错综复杂车马如龙。宇飞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一边水深火热另一端也是水深火热。

这种惊叹在宇飞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吼变得无影无踪，他拖着行李想回头，隐约的看到远处大厦很低的地方有红色的灯箱“有房出租”。宇飞没有时间考虑是否看错或多么不真实的感觉。仅仅是时间的紧迫使他没有时间考虑。灯箱坐落在一个铁丝网上，铁丝网环顾整个大厦。宇飞一直没有找到进口，还好，灯箱上面有一个电话让宇飞瞬间想起来。宇飞按照电话打过去。终于在电话里抄着外地口音的指引下找到一个入口，入口在护栏的一个拐角有一个小门，这扇门在大厦下面小的让人感觉进去是否能出去，再想起刚才那个浓浓的地方口音却没有办法辨别什么地方口音的人。宇飞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把兜里的钱拿出来放在鞋底，然后打开那道门。

门里面向上走的通道全部锁起来，只有一个可以前行的通道是走向地下的，那个通道亮着暗暗地光线，进去才知道一个二十瓦的灯泡在费力的照着原来应该很白现在却被一层一层的小广贴的满满的墙。正前方还有那堵贴不到的地方用正规的楷书写着，已进入监控区。这让宇飞的心踏实了一点。不知道拐了几遍，下了几层。找到一个写着值班室的地方停下。

“四百块。”宇飞惊讶的看着那个值班室的阿姨期待阿姨笑着说，骗你的，四十。阿姨紧绷的脸没有一点放松，慢慢的表情变的莫名其妙。阿姨最后开口：“最后一间，最便宜的。”说完以后继续上床心不在焉的在床头的电脑上点击快速进入游戏。宇飞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转身又回来好像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我看看行吗。”阿姨已经进入游戏，正在研究自己的牌是否可以抢地主的。最后好像觉得宇飞在一边玩的不够尽兴。转头看向他“都一样的没有什么看的。行的话给你钥匙。”这次宇飞并没有迟疑。拿到钥匙跟着阿姨来到他一个月四百的房子。

房子打开门就可以看到一张床摆在自己门口一尺的地方，然后这张床铺满整个房间。阿姨拿到钱以后就走了，宇飞心疼四百块却也疲惫的看到床就想睡，把行李一扔便上了床。头一沾到枕头就有倦意慢慢的袭来越来越多堆积在脑子上，慢慢的合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宇飞觉得好像有人在开门，宇飞迅速睁开眼睛，并没有起身。他紧张的躺在床上不敢大出气。一个开锁的声音，然后有进去让宇飞明白虚惊一场。旁边的人回来了，只不过隔音效果太差导致宇飞听上去进了自己房间。还好悬着的心放下来了。睁开眼睛，心里空空的，不知道明天做什么，现在做什么。饿了，应该找点吃的。

在半个小时离开的房间，在半个小时候又回来。唯一变得是房间弥漫一股榨菜的味道。宇飞经过再三的考虑两包榨菜和五个馒头是他最后的选择。物不美但价廉。在这个时候他觉得三块钱能填饱肚子足矣。饿了一天的他几分钟把馒头全部吃完。这时又是一阵困意。又一次闭上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宇飞又一次醒来。没有睁开眼睛，耳边清晰的咚咚的声音，慢慢随着清醒的大脑慢慢的辨别出男女压抑却生理不允许的喘气声，让宇飞一阵阵的火，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到这种声音全身燥热。起身找一个可以冲凉的地方。洗澡间没有人，进去一桶凉水倾身而下。好像冰冷的感觉袭来，忘记一切可以去睡觉。宇飞躺下闭上眼睛，旁边又一次响起。宇飞这次不知道宣泄这种愤怒。这能忍，突然有混合了一种声音。宇飞突然想到他住在中间两边的声音此起彼伏。混合起来惊天动地的结合，宇飞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影像设备，在很久以前就听过影像店的老板说过，环绕立体声，他当时即使听到那种声音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有所体会。突然又想如果四周再来两对墙壁变透明了，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3D。拿出MP3插在耳朵里，把声音开在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