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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犹豫了,他与张绣的纠葛实难扯清,论功劳张家没得说,况且又与曹氏联姻,可是曹操年纪越老对以往的仇恨就越记忆犹新,难道儿子的仇就坐视不理了吗?半年前樊侯曹均过世了,他本为曹操与周姬所生,两年前过继与曹操早夭的庶弟。而恰恰就是曹均与张家联姻,娶了张绣之女、张泉之妹。对这个平庸儿子的死,曹操并没太多悲伤,不过现在想来,曹均之死意味着曹张两家的婚姻断了,曹丕正是看准这一点,适时地将张泉裹挟进来,真是处心积虑啊!

想到尸骨无存的昂儿、想到殒命沙场的爱将典韦、想到爱侄曹安民、想到至死不归的丁氏、想到诸子相争令人心寒,昂儿活着哪有这许多愁烦?曹操恨意陡增,手底下一划,重重在张泉名字上画了一笔——哪个庙没有屈死鬼,就这样吧!

或是心中激愤,判死张泉仍不解气,曹操笔下连划,一连勾了七八人。桓阶站得最近,看得直揪心,欲要说情,却见他忽然停下笔,叹口气道:“怎么王凯也牵连下狱了?这是个老实人,王家两个孩子都处死了,就放过他吧。唉!王粲效力寡人十载,无纤毫之过,虽说孩子有罪,我若亲理此案也绝不至于让他绝后啊!将王凯释放,令其过继一子续王粲之后。”

“大王宽仁。”群臣连忙施礼。

“宋衷也放了,一介腐儒又这么大岁数了,不至于谋反。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儿大不由爹啊!”曹操如今对这道理体会深刻。

不过幸运者是少数,曹操大笔连挥,依旧勾去不少人,转眼看见刘廙的名字也在其中,想起一年前自己出征时他曾尽力挽留,便发了善心:“刘恭嗣任事勤勉,寡人听闻他也曾规劝其弟,然刘伟泥足深陷无可救药,今刘伟已伏诛,刘廙不坐其弟之罪。”看到后面又瞅见文钦之名,苦笑道,“这些孩子交友不知谨慎,当真可气。瞧在同乡面子上,文钦也饶了吧,但需责他五十鞭子,叫他长长记性!陈祎也一样,虽然是他告密,毕竟还与魏讽有来往,狠狠鞭笞,革掉官职贬为军吏,叫他从头做起。钟繇用人不察已主动请罪,罢去相国之职,以后再说。”果如曹丕所料,曹操并无深责钟繇之意,这种罢职只是暂时的,过后还会另委重任,即便不能再当相国,列卿、侍中之位总是跑不了的。

丁廙很适时地开了口:“因过免官者不止相国,中尉杨公也已卸职。不知怎么回事,太子未经请示就做了决断,将其外放平原太守,未免有些苛刻吧?”他早得兄长密信,尽知京中细情。

曹操连跟曹丕发脾气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只道:“过段时日再把他调回京就是了。”

丁廙还欲再言,桓阶忙提高声音打断:“杨俊之事不紧要,中尉掌管宫禁乃是重任,不可空缺。”

曹操点头:“不错。魏讽所以敢生乱心,正因爪牙之臣不能遏奸防谋,安得如诸葛丰者,以代杨俊?”

桓阶躬身施礼:“徐奕正称其职。”

丁廙暗暗咬牙——这老货好狡猾,列卿之中唯有杨俊拥戴曹植,现在杨俊贬出京,竟提议让与曹丕亲厚的徐奕补缺,那九卿岂不全是太子党!这一案牵扯的人大半原属荆州,你桓阶当年不也是出自刘表帐下吗?若不是党附曹丕,这名单上焉能无你?

他瞧得透,曹操焉能瞧不透?但已对后嗣之事无奈,懒得管这么多,便道:“就依你之言吧。”心中却不免赌气,手中朱笔一落,竟把剩下的名字全勾了,“就这样,勾到名字的一律坐魏讽之罪,传令去办。”说罢把名册往秘书郎孙资处一丢,却因手上没劲掉落在地。

群臣低头一看——长长一份名单大半被勾去,朱笔的印迹血淋淋的,触目惊心,又是数十条人命啊!

国事不宁屡生祸端,虽说这场叛乱未曾萌发就被扼杀,终究不是好事。面对满脸倦怠的曹操,大家该如何劝慰呢?静了片刻陈群出班施礼:“大王无需痛心。魏讽之叛虽牵连甚众,却未尝不是件好事。大浪淘沙去伪存真,乃天佑我大魏,假此逆案使奸邪之辈反状尽露、一举殄灭,自此忠良在朝国泰民安,大王高枕无忧。”

司马懿在旁不禁蹙眉,颇感陈群画蛇添足,偷偷朝他挤眼,示意他闭嘴;陈群却全没留意,兀自朗朗陈辞。果不其然,曹操听罢倏然坐直身子,凝视陈群怒火中烧——对谁而言是好事?谁能高枕无忧?是你们吧!先前耿纪叛乱杀了一批关中士人,这次魏讽逆案又差不多把仅有的一点儿荆州之士诛戮殆尽,旁支别派都没了,今后就只剩下你们这帮中原大族了,高枕无忧的是你们吧?这不是我想要的朝廷,这不是我想要的局面!

曹操想发作却又忍了回去——算了吧!废止唯才是举,改以德行举士,早就开始走这条路了,抗拒又有何用?我活着能遏制一时,身后又怎样?这不是谋反不谋反的问题,而是为政路线的选择、主政派系的选择,为了半壁江山的太平,认了吧!陈群既是高门又是子桓死党,以后必然重用的人,何必为难他?我这辈子杀的士人够多了,难道要挤对得这帮手握笔杆的士人在我死后指着我灵位暗暗咒骂么……想至此曹操泄气,沉重地点点头:“好,大家高枕无忧就好。”此案落幕意味着南方士人基本销声匿迹,此后中原望族在曹魏朝廷占主导地位,江东豪族尽归孙权麾下,荆州之士皆与刘备一心——三分天下的格局已定,如今三家的主政士人也奠定了!

陈群已见大王变颜,自感险触龙鳞,灰溜溜退入班中;群臣亦知他这些天心气不顺,身体又越来越糟,谁都不敢再说一句话,大帐又静了下来。曹操皱眉良久,突然又开了口:“明早起兵,我要去襄樊亲自督战。”

群臣皆觉不妥——先前闹着要迁都,如今稍见希望又嚷着亲赴前线,这时风时雨的性子真难捉摸!大王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又带着王后等女眷,折腾到前线也不可能亲自指挥作战,况且现在中军也没多少兵,何必跑这一趟,若是再出点儿意外就不妙了。

曹操察觉到大家的表情,斥道:“难道你们觉得寡人打不了仗?”

“不敢。”群臣忙顺着他说,“前线吃紧,非大王亲往不能定。”

桓阶脑筋一转,前迈一步和缓道:“臣斗胆相问,大王以为曹仁、徐晃等辈无退敌之能吗?”

曹操听他贬低诸将,忙否认:“并非此意。”

“莫非怕二将不肯出力?”

“不是!”

“那为何还要亲往?”

“我恐敌人后续兵马太多,他们应付不了。”

群臣面面相觑——大王脑子都乱了,这话都自相矛盾!既然放心诸将又怎怕他们应付不了?已连派十余部兵马,恐怕现在前方的兵力比关羽还多,这边不剩多少兵了,还跟着一群女眷,干什么去啊?说到底,他急于退敌和先前提议迁都的初衷一样,他对战争厌恶至极,太想早点儿结束了。

桓阶摸透了他心思,顺势引导道:“今曹仁、吕常处重围之中而死守无贰,必是内怀死守之心,外有强救之援,以此料之,襄樊必定无虞,大王何忧于败?以臣之见,大王若决意要去,无需奔赴前线,可在徐晃之后择广袤之处安营列寨,遥作声势,诸将闻讯必当愈加奋勇,关羽知我还有后援也势必胆怯,如此岂不更好?”

曹操推敲半晌,叹息道:“也好……何处适合屯兵?”

这桓阶还没想到,随口说:“去许都如何?”

“不!”曹操甚是决然——自从昔日与天子决裂,他再没去过许都,即便嫁女儿都没入朝参驾、行军经过也不停留,至死不入许都一步!

司马懿出班应道:“郏县东南有一湖,名唤摩陂(今河南郏县东南),沿岸地势高广可以驻扎。”那地方离襄樊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守着湖边山清水秀的,这哪是遥作声势,是让他疗养吧?

群臣也揣摩到了,都道:“对对对,摩陂好!”

大家都说好,曹操也只得点头。司马懿又道:“微臣还有一计,请大王斟酌。”

“讲!”

“于禁等为水所没,非攻战之失,于国家大计未足有损。刘备、孙权外亲内疏,关羽得志,权必不愿也。可遣人劝孙权奇袭其后,许割江南以封权,则襄樊之围自解。”

“嗯?”曹操眼前一亮——不错!绕来绕去,我怎没想到?既然三家鼎力之势已成,我固不愿襄樊失手,孙权觊觎襄樊已久,又怎会甘心刘备坐大?先前南征孙权已口盟称臣,这便有联手的可能,我封他江南之地不过空头人情,他若能乘势取关羽之地却是实惠。况乎若因此使其与刘备结仇,二贼不能并势,岂不是一举两得?三家角力,合二打一,天下的形势变了,我的策略也要随之而变才行,还是年轻人脑子灵活,也不枉子桓宠信他,倒是颇有才智……想至此不禁赞许地瞄了司马懿一眼:“就依仲达之言,明日启程,到摩陂立刻派人联络孙权。”

他话音刚落,忽见帐帘一掀,曹休急不可待地闯了进来,竟没披甲戴盔,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大王……”

曹操颇感意外:“怎么了?”

曹休抬起头来,已泪水涟涟:“小侄得家僮急报,我娘亲……”说到一半便哽咽住了。

“唉!”曹操已猜到,“老嫂过世了?”

曹休垂泪点头:“恳请大王准我回京,安排母亲丧事,在灵前尽孝。”按理说军务在身,一般将领家里死人也不得擅离;可曹休乃是独子,少年丧父,母子流落异乡多经磨难,与寻常之家大不相同。

曹操不禁凄然:“好孩子,你最孝顺,回去奔丧吧。也不必太难过,人早晚有这么一遭,就是寡人也说不定什么时候……真不知我的儿子们能不能似你哭母亲一般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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