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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没回头，弓着腰筐里翻出两棵饱满肥硕青菜，舀了瓢清水仔仔细细地冲洗，“唔……去。我刚才都想好了，要是没有个活儿干，我连吃饭钱也没有，还怎么留京城找六扇门啊！”
“你若是没考上呢？”
“我已经考上了呀。”
萧瑾瑜轻蹙眉头，招仵作这事儿虽小，但拟定名单毕竟还属于三法司公文圈子里事儿，没有他签字压印就算不得数，而这会儿他都还没见着那草拟名单影子，她上哪儿知道去，“谁说？”
楚楚张了嘴，半晌没出声儿。景翊？吴江？还是赵管家？他们给她感觉都好像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事儿了，可这么想想，原来还真没有人明明白白地跟她说过她就是考上了。
要是没考上……她可连回家盘缠都没有了啊！
楚楚举着两棵青菜愣原地，小嘴瘪着，眉头皱着，毫不掩饰地把不知所措目光落萧瑾瑜身上，看得萧瑾瑜从没怎么出过什么毛病心脏突然疼了一下。
只是楚楚这副失落模样还不如萧瑾瑜心脏闪过痛感持续时间长，“没考上话……我就京城随便找个杂活，只要能让我待到考进六扇门就成。”说完转身就淡淡定定地切菜去了。
楚楚语气坚定得让萧瑾瑜差点开始思考这京城里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不为他所知神秘又厉害六扇门，好真被她带跑偏之前，腰背间疼痛随着身子回暖渐渐放肆了起来，一阵比一阵清晰疼痛让萧瑾瑜再度想起景翊那些话，单薄身子间接拜这女人所赐疼痛中禁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若真是处心积虑想要他命，今晚他给她机会绝对当得起“千载难逢”这四个字。
没有任何埋伏，也没有任何试探意思，就是他素来谨慎缜密脑子不知道抽中了哪根筋，纯粹地想跟她待上一会儿。
她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让萧瑾瑜有种说不出轻松感。
她要真是敌人，萧瑾瑜今晚就能那些好像几辈子都审不完卷宗里解脱了。
可惜楚楚脑子里这会儿琢磨是，这青菜叶子这么肥，焖青菜饭话还是要切细碎一点儿才好入味吧。
楚楚切了青菜丁，切了两朵香菇，又切了半块儿咸豆干丢进锅里，心满意足地搅合了几下之后才想起来好一会儿没听到萧瑾瑜动静了，一转头看到那个人微低着头，脸色白里发青，额上冷汗淋淋，倚靠轮椅里身子还发抖，吃了一惊赶忙过去，“你怎么啦？”
惊慌中楚楚只记得丢下左手里锅盖，却忘了右手里饭勺，萧瑾瑜就抬头盯着她举手里大饭勺，用所有忍耐力才保持住声音静定平稳，“没什么，只是……有点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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